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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王】就这样（二十三中）

慢热慢更

（二十三）情人啊，醒来嘛

在住过来的第一个晚上喻文州就通知过王杰希，他这次没办法在北京久留，下赛季队里有新秀出道，未成年情况特殊，他可能随时要回广州。异地恋的副作用暂时在喻文州身上体现得并不强烈，他自信分隔两地算不上什么太大的问题，一方面两人同为队长，了解彼此的难处，一方面他对他们的关系也足够信任，没有需要时刻腻在一起的不安。喻文州相信，王杰希也是如此，但让他不太能接受的是，王杰希对他随时要走这件事的反应甚至还不如对蓝雨新秀的兴趣大。

“那你希望我什么反应？”王杰希觉得无法理解。已经是七月初，北京连傍晚都是热的，做过一次，身上就是透湿，他随手拉过被角遮住重点部位，躺在床上一动不想动。

“我也不指望你能说出来什么甜言蜜语，”喻文州把用过的安全套系好扔掉，掀开被子蹭到他身边，声音拖得老长，“哪怕说句舍不得我走也行啊。”

王杰希闭着眼睛，“我说舍不得你走你就能不走了？扯那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用。”

“你关心瀚文都比关心我多。”喻文州耍赖。

“个大男人，你矫不矫情？”王杰希无语。

喻文州装出伤心欲绝的模样，“无情无义，郎心似铁，说的就是你。”

“行，你情深意重，你妾意如绵，给我倒杯水去。”王杰希很淡定。

“脚疼，动不了。”喻文州伸伸懒腰，整个人压到他身上，王杰希一口气呛着，狠狠咳嗽起来，“扯什么淡，你脚扭伤都多长时间了，坐月子啊你？”话还没说完，就被喻文州按进枕头里用力吻住，直到电话铃响，才终于挣开。屏幕里微草老板余怀义的大名赫然在上，喻文州低头在王杰希眼皮上亲了下，捞起床头柜上手机递过去，刚要起身继续去床尾捞裤子，腰却被王杰希单手搂住，“都夏休了，估计也就是友谊赛训练营的事儿，你不用走。”

喻文州坚持，“那我在这也不合适。”王杰希懒得和他辩论，直接按下接听，食指竖在唇边，“嘘。”

通话开头和王杰希预想的差不多，两三句寒暄后，微草老板果然问起邓复升退役之后友谊赛的事，语气跟平常和战队的人说话一样，都很客气。余怀义年轻时做建材生意起家，文化程度不高，最引以为傲的却是他的名字，用他的话来说，生意人什么都能不讲，就是不能不讲道义，否则迟早会遭报应。事情很快汇报完，对面还没有挂电话的意思，王杰希主动开口，“老板还有事想问？”

“也没什么大事儿，就是想问问，前两天刚离队的那个乔一帆……”余怀义问得有些犹豫。各大战队里选手的去留名义上是由经理拍板，但实质上的决定都是队长在下，这个话头提起来，相当于是在质疑队长的判断，而质疑队长这件事，于理于情，都是余怀义向来不愿意做的。

“我不否认他的才能，但我肯定他和这支微草不合适。”听到乔一帆的名字，王杰希也是诧异几秒才坐直身体，“乔一帆不是现在微草需要的选手，他也不需要微草这支战队，他未来会成长到什么程度，这个谁都不好说，但起码现在他需要的成长空间微草无法提供。留着他，对双方都没有好处。”

“成，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肯定。”余怀义的语气瞬间释然，“刚才嘉世那边老板来问这小孩儿，咱经理说话我放心不过，所以打电话再来问问你。你也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。”

通话结束，王杰希没有说话，只是轻轻呼了口气，身体倚住床头，喻文州抱着被子坐在旁边，看向他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。卧室灯没有开，王杰希在昏黄的光里和他对视片刻，突然说，“复升准备退了。”

“二十七了，”喻文州若有所思，“理所当然的事。”

“不完全是因为年龄。”王杰希摇头。“你觉得他是完全不能继续打了吗？不是。他和老方一样，决定退役是因为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微草必不可少的成员了，他们的存在反而会压缩后辈的成长空间，所以才会主动离开。如果哪天微草像不需要一帆一样不需要我，”王杰希顿了顿，“那么我也会走。”

喻文州笑笑，“从在训练营起就不被队长看好的小朋友，大概一直都过得很辛苦吧。”

“我不是不知道他在队里呆得辛苦，但是现在队里不可能为了他动用资源再搞一个新号。”王杰希神情认真，“他选择一支刚组建不久的战队，或者资源可以为他集中的战队，都会比留在微草更好。”

“有句话拿来形容你特别合适，王队。”喻文州的声音遗憾而温和，“任是无情也动人。”

“微草不是蓝雨，喻队。我做不了你，”王杰希说，“你也成为不了我。”

“我在想，”喻文州用开玩笑一样的口吻说，“当初我要是在微草训练营的话，说不定早就被你劝退了。”

王杰希抬起头，上下打量喻文州一圈，“那不可能。”

“这话怎么说？”

“你这样的人，”王杰希看着他，“你这个人，再泞的泥地里你也有本事把自己给拔起来。”喻文州抿起嘴角笑了出来，王杰希往枕头上一躺，“所以你现在能麻溜儿起来给我倒杯水了吗？”

“你歇也歇够了，干嘛不自己去。”喻文州无奈，随便捡起件衣服套上，王杰希卷起被子打了个哈欠，“不爱动弹。”

四天后的晚上，喻文州接到战队经理发来的短信，卢瀚文的出道时间安排在七月第二周，前序工作繁杂，请尽快归队。喻文州猜想，同样的短信应该也发给了黄少天。那时他正和王杰希一人占着沙发一角双人队刷本，读完短信他撂下手机切出游戏，王杰希飞快解决掉小怪，小号术士和魔道学者停留在白色雪原里。“召你回去？”

“让我尽快归队，”喻文州应声，“我看看机票。”王杰希闻声也切了屏幕，打算查一下天气预报，网页刚刷出来，就听见喻文州说，“买好了，七号凌晨的。”

王杰希愣住，“遭那罪干嘛，买明天白天的多好。”

“想留下来陪你过个生日。”喻文州摸摸鼻子，像是有些懊恼，“就是这次过来得急，什么礼物都没准备。”

“我什么都不缺，”王杰希毫不在意，“你要是实在想送，明儿陪我去微草喂个猫就成。”

“那可不行，怎么说也是本命年生日。”喻文州露出思考的模样，身体却在不动声色地贴近。“要不然，”他压低声音，指尖滑进王杰希的睡衣下摆，“我以身相许吧。”

TBC